过是受老夫差遣罢了。”陈芝云低沉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华老笑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世之间,皆为臣民。太子殿下是储君,便是未来之国君,无论是我,还是将军,都是梁国之人,那么,也都是太子殿下的人。”陈芝云看着他笑意吟吟的神色,默然片刻,才道:“没想到是你。”华老叹道:“是啊,这个身份,老夫偶尔也会忘记的。”陈芝云没有再开口。他神色冷淡,但眼神并不算平静。当年受得梁帝之命,以数千兵将,击破葛盏……是华老救下他的性命,从那之后,华老也从宫中御医,成了白衣军的医官。当年之事,时至今日,也有许多年了。两人这些年来,关系亲厚,几近叔侄。而陈芝云也早曾料到,太子殿下与他不和,又惧怕他功高震主,必定会安插眼线,但陈芝云也只是故作不知罢了。关于安插在军中的眼线,陈芝云疑过不少人,其中也有白晓,但却偏偏不曾疑过早年就在他身旁的华老。“华老奉太子殿下之命,召来这么一队人,意欲何为?”“将军莫非不知?”华老笑意吟吟,颇是玩味。陈芝云心中陡然沉了下去。数十年来,华老尚且不曾展露身份,如今展露开来,必是滔天大事。放眼近期之事,分量俱都不重,唯一足以能让华老显露出身份来的这桩事,唯有不久之前,白晓劝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