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闪了闪。片刻一声炸雷紧跟着落下,他开口:“因为害怕。”“害怕?”重复了一遍,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对,很害怕。”点点头,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怕什么?”我问。他一阵沉默。一言不发开着窗玻璃上那一道道被雨划拉出来的银线,片刻,开口:“你信鬼么,宝珠。”我看着他,没言语。又一道电光划过,他重新端起豆浆,轻轻靠进沙发背:“信的话,我们来讲个故事。”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的眼睛。一阵闷雷滚过,窗外雨下得更密了些,围着房子一周哗哗的全是雨点的声音,我站起身关掉电视,给自己倒了杯茶重新坐到他边上。“要听?”看我坐定,他问。我点点头。刘逸笑笑。端着杯子轻呷了一口,他想了想,然后慢慢给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男孩在城里读书,有一天收到家乡长辈来的信,说家里有急事,一定要让他回去。男孩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急急忙忙收拾行李回家了。到家后,却发觉不太对劲。

男孩的家在北方山区一个小镇上,从市区到镇子,公路大约要走三个多小时。镇子人口不多,但地方比较大,平时住户没太多往来,就算是一大家子的,也就到秋收时候或者喜庆婚丧才一起聚聚。而这天到家,男孩却发现自己上到太爷爷辈的,下至还在襁褓里的小侄子,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家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宰牲口的宰牲口,下厨的下厨,家外头那片空地摆满了桌子,看上去像是要摆宴席。可是那天并不是什么节庆日子,更不要提婚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