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箱沦落成边角料的大师兄,他赶紧捡起大锤。

世道变化太快,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陈……师兄哪里来的信心,敢放开手脚抡小锤打造凡器了?

以前连大锤都没多少机会摸。

锻房有规定,掌小锤管事每一旬只准锻废一件凡器。

可是看陈师兄信心满满的样子,薛胖子有些拿不准,他脑子有些乱,心情复杂。

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清醒,谁掌小锤,他跟着谁混准没错。

否则他自作主张捣乱,锻废的凡器屎盆子肯定扣他头上,说他没用心抡大锤。

陈师兄早就看他巴结大师兄不顺眼,他有强烈的求生欲和危机感,绝对不能主动送给陈师兄任何打击报复的机会。

他骂任他骂,胖爷我就是不挪窝。

从锻兵阁开革出去的学徒,至少在丹阳坊,其它锻房不会收留。

陈谋有模有样检查一番准备工作,这里敲敲,那里打打,连石槽中淬火冷水,都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端着锻房管事的威严,用铁钳夹出烧得通红的剑胚,在砧台上安放好角度,挥小锤往边缘一敲。

“叮”,大锤如约而至,锻房内火星四溅。

炉火将万林大半个脸照得通红,他坐在冷板凳上,面无表情看着卖力打铁的两人,这情景多少年不见了?

心底酸水冒着泡泡,往外翻滚。

人还没走呢,茶他妈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