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前的空旷坝子,卯足了力吹响那只海螺。

她学了很久,才终于学会了一首曲子。

海螺空灵又清澈的声音从后方悠悠传来,仿佛隔山跨海一般传进苏羡耳朵里。

他深思微不可查地一动。

眼下才将将走到村口,穆王掀帘回头一看,诧异道:“阿羡,那丫头站在坝子上吹海螺。”

苏羡阖目养神,道:“我听见了。”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少年眉间寥寥清淡,让穆王觉得这孩子仿若有一丝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凉薄。

穆王试着又道:“是叔爷疏忽了,那要不我们停一停,再留会儿再走?横竖也不缺这一时半刻的。”

苏羡道:“不是说晚些时候要下雪了吗,走吧。”

穆王道:“下雪天无非是走得慢点。”

苏羡不再多说什么,穆王便也不勉强,马车继续前行。

苏羡支着头,安静地听着那海螺的声音越来越远,吹海螺的姑娘应是吹得特别卖力,想让他听到,所以后来断断续续、明显是后力不济了,却还舍不得停。

等马车走完支路,上了官道以后,就再也听不见了。

霍嬛在坝子上也再看不见马车的影子。

她放下海螺,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被冻得发红,鬓边细发有些松散,一双眼睛又大又黑亮,十分漂亮。

苏羡才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呢,他就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