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一阵气闷,无言以对。

北夏皇威武,可他却最是拿苏折没有办法。父子虽然已经相认,但苏折对他没有父子之情,苏折对待任何人都十分凉薄,他也不例外。

这种凉薄寡淡不仅来源于苏折的天性,还与他年少时候的经历有关。只有在对待自己在乎的人时,他才会毫无保留地付出。

北夏皇发现,不管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他对这女子,却始终如一。

沈娴给他的牵绊,是镌刻进了他的灵魂里的。

北夏皇很不是滋味,道:“难道朕对你一片苦心,还抵不过她!”

沈娴发笑,笑出了声来,像是高兴,更多的是酸楚。笑着笑着她就流了泪,变成又哭又笑,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苏折俯下头看她,轻声安慰道:“我不是来了,你哭这么难过做什么。”

苏折对她的温柔与呵护,让北夏皇觉得刺眼得很。他从不曾这般和颜悦色地对过自己。

北夏皇冷哼一声,拂袖就冷漠地转身进了御书房。

沈娴见雨水淋湿了苏折的一边肩背,她动着双腿想起身把伞往苏折那边推去,可是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断从眼窝淌下,哽咽道:“你不用顾我,反正我已经湿了,你快遮好你自己啊。”

苏折便蹲下身来,和沈娴紧紧依偎在一起,一把伞遮住了两个人,他道:“如此你我都能够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