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让阁老们退下,宣了范朝晖晋见。

范朝晖自是三跪九拜,又就黄公公被打杀一事请皇帝责罚,言辞肯切,身段放得够低。

皇帝的厌弃之心便少了很多,又要仗着范朝晖帮他镇住场子,就有些后悔自己冒进了些,便对打杀太监之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只道:“范卿不必过责。以后行事要三思而后行,莫要鲁莽冲动。”

范朝晖自是感激涕零,又对着皇帝表了一番忠心。

皇帝这才展了颜。

范朝晖自宫里回来,已是戌时中,天已全黑。北风呼啸,天上浓云密布,看上去象有大雪的样子。

身边的亲兵便嘀咕道:“这么大雪,那夷人过不了冬,说不定明年春天又要过营州了。”夷人每遇荒年,便将流云朝当了米袋子,随时过来提取。只遇到了范朝晖,才不敢再轻举妄动。不过若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夷人左右是个死,说不定又要犯境。

范朝晖也不言语,只一路在心里思量,便进了大夫人程氏的正屋。

程氏只等了范朝晖一晚上,终于等到了人回来了,便着紧安排衣食热水,又端上参茶,给范朝晖驱寒。

范朝晖虽有功夫在身,今日忙乱了一整日,也有些累了,一杯参茶入口,便觉得和缓了许多,就道:“馨岚,你也坐下,让丫鬟去忙吧。”

程氏便依言坐到榻上小桌的另一边,指了桌上青花瓷盘上热气腾腾的数个蟹黄小包子道:“国公爷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