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悔望着宋简,“宋简,我替她不值。”

宋简的手松垂下来,喉咙里的笑有些颤抖,“对,对,你替她不值,你当然可以替她不值,你当然可以,若我是你……”

顾有悔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他可以替她不值,这句说了一半的话,后面半句是什么呢。

“顾有悔,你尽管护好她,护好她的性命。她欠我的,非一死能偿,这一生我绝不会放过她。”

其实,纯粹的爱,或者纯粹的恨,都比爱恨交加要令人畅快。

受过顾有悔这一拳,宋简却莫名有些轻松。眼前的人以己之口,实实在在述己之心,一如酒肆背后磊落的青山,这是拥有简单人生的福气。

他垂下手来,站起身,冲顾有悔意味不明地露出一丝笑。

“张乾,回府。”

张乾还想说什么,他却走到外面去了。

一道酒旗在他背后,翻飞蓝白的两面,一时露出那个实实在在的“酒”字,一时露出灰白的底面。

***

青州府牢,纪姜牢室前地火把已经烧暗了,墙上晃来一道人影,纪姜还没有来得及回头,顾有悔已经一把将剑掷到了地上,纪姜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地上地剑,又看向他。

“你怎么了。”

顾有悔没有说话,盘膝坐在剑旁,他低垂着头,手上抓了一把地上的干草,一根一根地掐断。纪姜走到他身旁坐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