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鸣的空冢前回来后,她的确流了一晚上的泪,虽然她拼命地抑制住了喉咙里的哭声,不知为何,却还是被他关注到了。

诚然她流泪,不是因为宋简的侮辱。

而是她敏感地感受到了空冢前宋简地矛盾,与此同时有一丝微渺温暖穿破这个矛盾,落到她身上。站在他背后撑伞的宋简,不曾自察的翻出了温柔的里内,如镜花水月,短暂地回应着她的柔情。

这太伤人了。

顾有悔不明白,但他却坦然给出了另一种更直接的温暖。

“有悔,我以前觉得,除了宋家,我不欠天下所有人,但你给予纪姜的东西太多了,我……”

“你别这样说,你根本不欠我什么。”

他打断她的话:“在长山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并不认同你,我甚至还在为宋简的遭遇不平,不过是因为,师父要我护住你的性命,否则就要我跟着死,我才救了你。”

牢室中很安静,他的声音年轻而温和,在青黑色的石墙之间,轻轻来往回荡。

“我吧……少年时候就离开了家,虽然我父亲人在帝京的朝廷上举足轻重,但我并不明白苏所谓权力,政治,究竟是什么东西。江湖上的是非黑白是很明晰,不需要分辨的。直到遇到你……”

他说着说着他抬起头,望着头顶一双淡淡的影子。

“身为公主,受过青州府牢前的五十杖,你仍能忍辱而活,宋简将你逼做奴婢,你却仍然能以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