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可真是一个诱人的词。

男人天生喜欢诱人又危险的东西。关隘上朴质的夜, 连风里都荡着营中军汉们身上的血汗气味。数千战马眠于厩中,偶有一两声长嘶划破星河璀璨的夜空。两人都衣衫轻薄,几乎不需什么扯拽,就已然皮肉相挨, 宋简的愉悦来自于纪姜在他身上毫无保留的纵情。

二人半年来的交流,似乎只能在床笫之间才是坦白的。

纪姜清白地爱着他,宋简不自觉地给予疼和惜。云雨过后, 他借窗外月光看她那张染着的泪的脸,纪姜却闭着眼睛,她的手紧紧地攒着他一只已被抽掉的寝衣袖子,身子却已经挪到了墙边。

宋简翻身起来, 纪姜的睫毛一颤, 捏紧衣袖的手指忙松开了。

宋简将松在肩下的袖子穿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纪姜。她抱着双膝坐起来,整个人凌乱地蜷在角落里。

“要走了?”

好在没有燃灯, 月色虽明亮, 透过绿纱窗后也清浅下来,否则看清之后,宋简心有所痛, 一定想给她覆一件轻袍。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披衣跨出房来。

外面月色落了满满一地, 把宋简的影子投道对面那道清白色的墙上。

他盘走着手上的沉香珠串, 往前面去透气, 不觉走到了顾有悔的院中。里面还燃着灯, 杜和茹和七娘已经走了,顾有悔在灯下擦拭那把青锋剑。

灯下一抬头,就看见了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