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站在破屋前,看着信徒们平静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在想什么,都在昊天的注视之下。所以你要时时刻刻反省自己的行为,从清晨到日暮,从醒来到沉睡,你可以违背昊天的教义,你可有行善,你可有制恶?”

宁缺听到这段话,忍不住看了身旁的桑桑一眼。

桑桑正在看着叶苏。

昊天正在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传道,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宁缺说道:“省去西陵神殿这个中间环节。信徒把敬爱直接奉献给你,从物流的原理来看,可以提高效率,节约成本。”

桑桑说道:“神国的归神国,现世的归现世。那么他们信仰的昊天,究竟是我,还是他们每个人自己?”

宁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叶苏的传道,本来就是从根本上推翻昊天道门的教义,把信仰的具体所指,分散成自我的认知。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些信徒的信仰,并不是昊天所需要的信仰,因为昊天极有可能再也无法吸收到他们的信仰之力。

二人谈论的时候,今天的教义讲座已经结束。数百名信徒很有秩序地先后离开,留下一群孩子开始整理场地,同时准备下午的工艺课程。

叶苏以手捂唇,轻轻咳了两声。正准备把挂在窗前的黑板取下来,忽然看到人群外的宁缺和桑桑。身体不由变得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