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变薄,渐有淡光从后方透了出来,虽然朝阳还没有跃出草原地表,清晨已至。

晨光照在国师苍老的容颜上,就像是清澈的溪水流进龟裂的田野,初初滋润片刻,瞬间便被吸噬,再也看不到丝毫。

那片田野的裂缝,似乎深不可测。

都说二十三年蝉余帘和西陵神殿掌教是修行界最神秘的两个人。事实上国师也一样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今年多少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只是很明显,他并不擅长草原蛮人祭司最擅长的那些法门。他的修行似乎融合了很多宗派的理念。却又不属于佛魔道任何一派。难以形容。

事实上,就连国师他自己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漫长的一生究竟修行的是何种法门。因为他……跟随草原里的大祭司长大,不是金帐王庭的大祭司,而右帐王庭的大祭司,所以他最开始的时候,学的是佛法。

当他来到金帐王庭后,在一片乱草坡里,遇着被余帘——当时还叫林雾的魔宗宗主重伤的熊初墨,他救活了熊初墨,熊初墨为表感激,将西陵神殿秘不外传的神术教给他,其后他甚至还去长安城游历过一番。

佛、道、巫,这些都是他的修行,当世单以学识渊博论,他绝对可以排进前五,学贯三道,境界自然高深莫测,只是他还是想弄明白,自己最终要修的是什么,尤其是在收前任单于为徒,成为金帐国师之后,这种渴望变得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种渴望从何而来——那是每个人都想寻觅到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