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地狱生涯而悲伤,他却悲悯着对方。悲悯着书院的选择。

如果换成旁人,面对着首座此时依然平和悲悯的目光,或者会自省,甚至有可能会觉得惭愧,但君陌不。

“你佛慈悲,书院不慈悲?自大狂妄而令人作呕。”

君陌面无表情说道:“无数年来,这佛国化无数生人为白骨,役无数灵魂为奴隶。人骨砌成的山峰,人血涂成的金顶,美妙的极乐世界?这里是幽冥,毁掉这一切,杀死你和这些秃驴,那才是真正的慈悲。”

说完这段话,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着崖洞外走去,随意拂袖,铁剑破空再起,切削落无数崖石,将这条通道堵的死死的,风和雨、光线与空气都不能进。

……

……

宁缺在城墙上等了三天三夜。整个人间也等了三天三夜,无论是小镇上的屠夫,还是清河郡的横木,都沉默了三天三夜,等着他的箭究竟会射向哪里。

以往或者还有可能。他不会射出铁箭——所谓的大杀器,在没有施出的时候才最有威慑力。而且这样的手段一旦使用,便会打破双方之间的平衡,宁缺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不同。观主飘然下桃山,就此失踪不见,酒徒不再盯着书院,修行界的平衡已经被打破,更重要的是,人间感觉到了宁缺的焦虑,那么他今日必然会射。

长安城外出现了两道洞,不是空间撕扯形成的通道,也不是真实的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