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解释,婢女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然而当她看到宁缺提着半只烧鸡晃荡的模样,再看到他身后数米外小侍女吃力拖动水桶憋红的黑黑脸颊,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冷声道:“这哪里是相依为命,他分明想要那个丫头的命。”

渭城确实很小,没过多时,前后四人便到了南向某处屋外,屋外有一片小石坪,坪外围着一圈简陋的篱笆,婢女和校尉站在篱笆外向里望去。

小侍女把有她半个身子高的水桶艰难挪到水缸旁,然后站上缸旁的板凳,拼尽全身气力异常艰难地将水倒入缸中,紧接着,她开始淘米洗菜,趁着蒸饭的空当,又拿了抹布开始擦拭桌椅门窗,不多时便有水雾升腾,将她瘦小的身子笼罩在其中。

虽说昨夜下了一场雨,但雨水不够大,门窗上积着的黄土没有被冲涮干净,反而变成了一道道难看的泥水痕迹,这些泥水痕迹在小侍女的抹布下迅速被清除,屋宅小院顿时变得干净明亮起来,很明显这种活计她天天都在做,显得非常熟练快速。

还是孩童的小黑侍女像蚂蚁般辛勤忙碌,像仆妇般东奔西走,累得满头大汗脸蛋通红,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令人心生同情……

那个叫宁缺的家伙很明显缺乏这两种情绪,他安静甚至是安逸地躺在一张竹躺椅上,左手拿着卷有些旧的书不停翻看,右手拿着根硬树枝在湿泥地上不停划动,偶尔沉思入神时,他便随意将手中树枝一扔,掌心向上伸向空中,片刻后便有一壶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