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清凉很是舒服。

深秋的荒原很寒冷,除了黑马这等憨货,没有谁会觉得清凉是种享受,车厢里的宁缺和桑桑,现在更是不想听到任何与冷有关系的字眼。

车厢里约漫着寒意,窗旁有处绸面没有包住的地方。露出精钢打铸的厢板,上面已经凝了一层冰霜,可以想见现在车里的温度有多低。

桑桑加了件绒裤。紧紧裹着黑色裘衣,埋在被褥里,即便这样也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脸色微白,嘴唇有些发青,睫毛上挂着浅浅的霜。

宁缺往黄铜火盆里加了两张符纸,取出一个皮囊凑到她的脸前。皮囊里是十日前抢劫一个小部落里收获的烈酒。桑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来,接过酒囊,对着嘴便往腹中灌酒,片刻之后,酒囊渐渐变扁。

可能是喝的太急呛着的缘故,又或者是犯病的原因。桑桑放下酒囊,皱着眉头咳嗽起来,黄铜火盆里的符火骤然一黯,然后渐渐挣扎着重燃。

像这些天一样,她没有咳痰也没有咳血。每声咳咳出来的都是极寒冷的气息,那些气息遇着车厢里的湿热气体,骤然变成白雾。

桑桑身体里的阴寒气息越来越重,每日随着咳嗽被排出身体些许,那种气息仿佛并非人间所有,寒冷刺骨。即便是符火有时候都会顶不住,所以车厢里的温度变得越来越低,这也正是车窗处会结出寒霜的原因。

轻咳声声,车厢里温度渐低,宁缺向黄铜火盆里又扔了一枚符纸,才勉强维持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