é后方的陈子贤则是潦倒度日。

宁缺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按照惯常推断或是话本ǎ说上面的常见桥段,当年曾经残害忠良谋卖主的家伙们在复仇开始之时,必然是烈火烹油鲜花怒放嚣张快活地一塌糊涂,如此方能让复仇的人们更有先天正义感和快感,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他矢志复仇杀戮的对象们,似乎并不比他活的更好。

隐约猜到了应该是那位皇帝陛下的手段,但他无法确认,也不愿再去想,今日恰逢大雨,恰逢公主府召唤,正是杀人报仇的大好时机,日后无论官府怎样调查,想必也不会怀疑到,也不敢怀疑到他的身上,这点比较重要。

他微微低头看着笠帽边缘滴下的雨水,缓慢移动脚步,离那扇é又近了些。

脱漆木é表面微湿,手指摁在é板上感觉有些冰冷,他侧耳认真倾听院内更前方那家铁作坊传来的声音,听着那些重锤敲打砧铁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他握着布裹朴刀的左手缓缓提起,右手轻轻用力把木é推开。

被雨水滋润了的老旧é轴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轻鸣,戴着笠帽的宁缺握刀而入,平静走下残破的石阶,看着院内柴房外蹲着的那个老人,说道:“陈子贤?”

柴房外那老人穿着一身旧旧的薄袄,肩头袖角处有被经年炉火灼焦的痕迹,几根发黑的棉花从脆布裂口中伸了出来,看上去有种凄苦之感。老人头发花白胡à系在一处,粗长像铁块般的双手分别握着斧头和木块,正在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