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都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撕裂的口子又大了些。

他伸出颤抖的手掌搭上一堵矮矮的围墙,腰腹用力一跃而入,悄无声息经过一个还在贪晨凉酣睡的居民,从竹竿上取下一件青色单衣,迅速套在身上。

他备着极好的金疮药,但在穿衣服的过程中,匆匆查看一眼后惊奇地发现身体表面那些被飞剑割的鲜血淋漓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愈合,这种愈合并不是真正的伤愈,看上去更像是被人用火强行灼焦一般,只是止了血,但伤势依旧。

借着最后的这抹夜色,宁缺在长安东城的大街小巷里沉默艰难穿行,时不时侧身入树后,攀爬至檐顶,避开那些越来越近的马蹄和越来越尖锐的竹笛。

当他终于成功靠近临四十七巷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回到老笔斋治伤,因为长安府拿着铁尺绳索的衙役已经开始逐街叩门询问。

蹙眉看着那些被敲开的铺门,宁缺抬起手捂在嘴上,强行压抑住强烈的咳嗽冲动,脚步一错退回巷口阴影之中,靠着墙壁急促地喘息了两声。

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出现在巷口,车辕上印着书院的标识。

宁缺藏身于黑暗中,盯着这辆每天接送自己去书院的马车,仔细聆听着巷中不时传来的铺门开启时,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疲惫的右脚狠狠一蹬墙面,虚弱的身体迸发出最后的力量,他整个人斜斜一掠冲进巷中,右手闪电般打开车门,便钻了进去。

巷中正在问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