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专来寻主子的。主子娘娘说等着万岁爷一道儿去给两位太后老佛爷请安呢。”

“哦。”乾隆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算是知道了,指着这处没什么印象的宫门问道:“这里头住的哪个宫妃?”

“回主子爷的话,”李云林答道:“是先帝跟前在书房侍候的锦霞,后来当了‘常在’的……主子忘了,前年——”话未说完,乾隆便摆手止住了他,又道,“你去传旨,叫后头乘舆撤了,叫高无庸去回皇后,请她先去寿安宫,朕一会儿就去。”

听说是锦霞,乾隆心中一动。他怎么忘得了呢?去年冬雍正犯病,在书房静养,乾隆亲自在外问为雍正煎药,为看锦霞描针线花样走了神儿,药都要溢出来了,两个人都忙着去端药罐,又撞了个满怀——这事除了雍正,养心殿的人都当笑话儿讲。想起锦霞看自己时那份娇嗔神情,那份含情脉脉的样子,欲哂又罢欲罢不能……乾隆心头烘地一热,抬脚进了宫门,却又止住了:“唉……天子……”他的目光暗淡下来,恰在此时西风扫雨飒然而来,又听琴声叮咚,锦霞吟唱的声音莫名其妙的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一般:

乍见又天涯,离恨分愁一倍赊。生怕东风拦梦住,瞒他。侵晓偷随燕到家。

重忆小窗纱,宝幔沈沈玉篆斜。月又无聊人又睡,寒些。门掩红梨一树花。

乾隆再忍不住,转身疾步进了大院。乾隆循着琴音进入西偏殿,果见锦霞坐在灯前勾抹挑滑地抚琴。她那俊俏的瓜子脸,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