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加紧呈进。刘大人不在,军机章京刘保琪叫奴才——”他没说完,弘昼已摆手制止了他。

太监大气儿不敢出,蹑脚儿退下去了。一众军机不知出了什么事,却都不太在意。有眼尖的却发现不同寻常—弘昼一阅,便脸色铁青。

那奏折写得不长,字小行密,看上去十分短小精悍。

弘昼脸色起初脸色铁青,渐渐的涨红了脸,眼睑微张着放出愤怒的光;一时又黯淡下去,脸色变得阴郁苍白。“怕出事,还是出事了!”他站起身来,捏着折子在手里,就在殿中徐步徘徊。

“五爷,出什么事儿了?”尹继善开口问道。

“平邑县让人给端了。”弘昼突兀一句便吓得几位军机大臣身上一颤,“……两个卖柴的争主顾,在柴市上打架。县衙门的衙役把人拉去枷上,柴没收归公!一个卖柴的瞎眼母亲去哭儿子喂饭,他们把人家碗扔了,篮子踢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弘昼咬牙切齿,两手直抖,“这般样儿能不招众怒?当时正是初四,又是午时,满街的人都疯了。当时有个人自称红阳圣使,站在马车上招呼聚众,五千多人一轰而起,砸了监狱打进县衙,抢了一条街,呼啸而去!……县官逃得不知去向,他大儿子被乱民打死,六口女丁全被强,衙役被打死二十一个,伤了不知多少。更可恨的是城外头就驻着一千绿营兵,知道城里乱了,营里也乱了,没人带队进城弹压,没人布置防务,没人设卡堵截,见贼冲出城,连军营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