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厚的纸上,书写起来颜色疏松干淡而纹路发皱,如同一层薄云从青天上飘过,这就叫作蝉翅拓。宛墨加入油烟和蜡,颜色乌黑而有浮光,叫作乌金拓,才适合写在羊皮纸上,成为流传千百年的史书啊。阿龄,你可要记住,不论多么伟大的大君,多么伟大的部族,若是没有这些纸和墨,都只是些水上的浮光掠影,留不下任何东西在后人的心里……阿龄,快替我磨墨,今晚上会有许多东西要记录。”阿龄用双手捧着那根大墨锭,吱吱嘎嘎地磨着,他必须不停地往砚台上呵气,才能使墨水不结成冰。他一边磨一边抬头看着那个快乐的老头,他正在把头伸到火里,眯着眼吟哦一本东陆来的诗册。“读诗词真的可以让人忘记饿肚子吗?”小书记官问。那一日晚上,瀛棘王的斡耳朵的火塘里生起了一团大火,墙壁上插着的火把,把大团大团的松脂滴到地面上。部族里的王公大臣,那些还领着合萨、别乞、那颜、将军身份的族人都聚集在此。其实这会他们除了标示身份的服制军徽外,早已失去了可供驱使的奴仆、兵丁、奉禄,什么都没有了。瀛棘七姓,为瀛台、贺拔、国、白、万、纥单、长孙,每一姓都有一大那颜率领,而扶风、蛮舞部落则为其世代姻亲部落,此时坐中也颇多两部落随嫁而来的老奴和武士那可惕。瀛棘王倚靠在一张马鞍和一堆厚厚的皮毛上,那是他临时的王座。他端坐在踏火马上的时候,如同一尊天神的青铜雕像,稳定,腰背挺直,但在室内的熊熊火光下,他们可以看出他老了。他在浓烟下更加细眯的眼和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