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谦夹紧自己身下那匹浴满鲜血的战马喝道。不用他提醒,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时如果转身后退,那就是把自己的脊背和两侧交给大风的劲射啊。武威卫战了两日,已经人马疲惫,如果被大风营从被后追上,是再危险不过的事情。瀛台白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如同一盆融化的铁水从他的头上浇下。薄雪开始在地面上堆积。他攥紧手里的长矛,纵声喝道:“好啊,全军掉转马头,就让我们来会会闻名天下的大风营!”武威卫剩下的骑兵收束起来,并成了一排黑白分明的铁墙,每个人都是左手盾牌,右手长矛。他们静默无声,面南而站,只有马尾巴轻轻地甩动,只有血和汗从他们的额头和胳膊上无声地流下,但每个只要还有力气的人,就挺直身子,抬起头颅,瞪大双眼,毫无惧色地面对向那些飞速变大的红色的盔缨如烈火般燃烧的大风营战士。他们每个人都心里明白,惟一能抓住的机会,就是迎头冲上,只有拼命打垮面前的敌人,冲入这些以弓箭闻名天下的轻骑阵中混战,才有战胜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大合萨在床上睁了睁眼。长孙龄惊慌地问:“你怎么醒了?”“嘘,你听。”合萨闭着眼睛说。长孙龄如一只怀疑自己被猎人瞄上的野鸭般四处张望,他看了看扣紧的门窗,又怀疑地看了看大合萨:“我什么也没听到。”“替我更衣吧,如果瀛棘的大合萨死了,那也要一身清白地去死。”门吱呀一声,轻轻地打了开来,就像被风吹开的,但长孙龄两手发颤,他知道风不可能把顶上了手臂粗门闩的木门吹开。两扇门张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