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庸说到做到, 过继之事完了, 便将闵氏送去了家庙。

因着归期未定, 闵氏这般一走还不知何时回府。

叔祖父一家在京城呆了没到一个月便要启程回漠北。陈氏周伯庸等人尽力挽留, 最后一行人至多留了十日, 周伯庸十分遗憾。

人走后, 除却博艺的名字被记在周斯雅名下, 仿佛也没甚改变。

周斯年却有点消沉,接连好几日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眉心蹙得很紧。

夏暁瘪了瘪嘴, 古代男人对宗法血脉的看重她确实不太能理解。不过看在他心中积淤郁气的份上,偶尔她午睡时,周斯年坐在床沿静静盯着她的肚子看, 夏暁勉为其难地假装不知道。

夏暁只当他是一时难过, 好心地装了好几日乖巧。

直至某日夜里热醒,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话才知他的不舍。话里毫不掩饰森然的警告, 他说:“夏暁, 爷可以为你放弃孩子, 所以你心里往后只能装着我一个。必须做到, 若被爷发现你做不到……”

他说得轻飘, 却瞬间叫迷糊的夏暁一个激灵清醒了。

清冽的气息呼在脖颈里,缠绕不去。这般霸道又偏执的话, 根本不像出自周斯年那人之口,夏暁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

闭着眼睛, 她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他。

才将将翻过去, 又被周斯年手下轻巧一拨给拨回了原位。

周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