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陌生人比靠近更难,他连说你好两个字都做不到。

他听觉还需恢复,耳朵上依旧挂着助听器,柏正关了直播间。

徐学民走过来,习惯边打手势边给他说:“既然回来了,你要去大看看她吗?”

“不用。”柏正垂眸,“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

半年前他耳膜手术失败过一次,眼睛能看见,却听不见,上个月才重新手术成功。

“柏总和仪夫人,您要不要见见?”

一年的时间,柏正已经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老柏身体怎么样?”

“一直在治疗,没有恶化,还是老样子。”

至于牧梦仪,柏正没有问。

柏正回国的事没人知道,徐学民心情倒是很好,他道:“您以前的朋友,乔辉也在市读书,一所大专学校。大光跟着人在做生意,庞书荣在市做运动员。”

当初庞书荣没有进国家队,但是进了省队,现在是一名运动员。

柏正听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

徐学民跟在他身后,男人身高腿长,身上的气质沉淀下来,没有了曾经的暴躁感。

如果忽视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单从外表看,他十分出色。

“都不用见。”柏正说,“给我讲讲早上的文件。”

徐学民不知道该高兴,柏少终于愿意接受徐家祖辈的资产,还是该难过他选择彻底离开过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