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门关到中原,李持酒一路上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他只管没日没夜的赶路,实在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倒头便睡,甚至不必去找什么酒肆客舍,就在路边的草堆里,树林子中都能闭上眼睛睡一觉。

若饿了的话便遇到什么就吃什么,若是看到人家吃饭,他上去拿两个馒头,人家瞧他生得英武俊美,又是军爷打扮,自然不会为难,若逢了集市,便随便拿些东西吃,起初还知道用钱买,只是也不管人家要多少,掏出一块银子扔下了就是。等到身上没钱了,也不啰嗦,看见什么抓了便走就是了,但凡有人拦着或者辱骂,他都不理会,可若是有人敢动手,自然不等近身,就给他踢得远远的了。

只是每次在李持酒闯了祸、走后不多会儿,总会有人及时来到,或安抚那被打的人,或者塞银子给他们补偿,然后才又匆匆上路赶着而去。

这一路而行,李持酒就像是一个吃吃睡睡的木头人,剩下的时间只在马上。

等过了十四城,他的马儿已经换了五六次了,说来也怪,总在他的马匹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看到或有马帮,或有客商之类的经过,要不然就是在无名的村头有几匹“野马”田埂子上吃草,或者在树林里溜达,就像是“从天而降”,“特意”为他预备的。

李持酒则扔下自己的那匹,再抢一匹力气足的,话也不说就走了。

他出营门关的时候才是五月初,本来按照寻常的脚程,路上至少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