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涟卿只觉昨晚睡了一个好觉。

白日里虽然看奏折和处理政务很累,但入夜时泡了一场温泉,同陈修远说了会儿话,他替她按头,她在温泉里就睡着了。

然后怎么迷迷糊糊同他一道回行宫寝殿;又半梦半醒见他在寝殿的案几前看折子;好像,还在她踢被子的时候,给她盖了被子。

不止一两回……

但她昨晚的确是这几日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水解乏的缘故,还是因为陈修远在的缘故……

涟卿撑手坐起,‘没想好’在她枕头一侧蜷着,靠着她入睡。

被子一侧是空的,没有旁人躺过的痕迹。

涟卿一面伸手摸了摸‘没想好’,一面问起,“他昨晚回去了吗?”

他,是指陈修远。

‘没想好’明显没有睡醒,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索性将头全部塞进毛茸茸里,耳朵也耷拉上。

涟卿:“……”

正好何妈入内,“陛下醒了?”

“嗯。”何妈在,涟卿问起,“太傅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何妈见她是要起身意思,上前系起帷帐,轻声道。“丑时六刻。”

丑时六刻?

涟卿微讶,那差不多到拂晓前一两个时辰了。

“怎么这么晚?”涟卿轻叹。

周遭没有旁人,何妈悄声朝她道,“太傅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