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君悦来酒店,歌舞厅内,王静怡安静地坐在酒吧区的角落,喝着鸡尾酒。

在中央跳舞区,秃顶清水寡脸,额头微凸,嘴唇上厚下薄,双耳招风,眉毛散乱。他身着黑色渔网皮衣,紧身裤,戴耳钉,挂墨镜,整个人呈现一种花里胡哨的小人得志。他脚步七扭八歪,身体东倒西斜,神态癫狂,动作缭乱。实话说,乍一看,那是一种猥琐的印象,却环绕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在舞池横冲直撞,对人的态度不甚友好,长得不帅吧,表情还狰狞,身材不好吧,姿势还别扭!多看一会,可能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旁边跳舞的,纷纷避让,拉开一段距离,踩着舞点,各自摇摆。

王静怡心想,老黄瓜刷绿漆,老不知羞。

秃顶的手下,坐在围成一圈的沙发椅上,也被传染到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解气!痛快!过瘾!

荒腔走板的煽情,没脸没皮的不搭,假冒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枯燥而无聊。

王静怡心说,到舞厅,打篮球一样,荒唐。

酒店是刘家的,刘昶坐在办公室里,隔着监控屏幕,秃顶摆明是来闹事的,看得他天灵盖蹭蹭冒火。小闹尚可忍,让一步再蹬鼻子上脸,只要越界,刘家打了就打了,最多饶秃顶一命,让小强将他领回去,有什么好忌惮的?小强难道还会为了一个闹事的马仔和刘家撕破脸皮?

一曲跳罢,秃顶坐回包席,指着王静怡和手下说话。

刘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