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可承香汗,裁堪钓锦鳞。三梁曾入用,一节奉王孙……长吉这是借竹自比啊。”

“还请仁实品评。”李贺笑道。

韦仁实想了想,道:“此诗前四句摹竹之形状,写出了竹子的劲直潇洒,也写出了周遭环境的幽雅迷人。前二句一俯一仰,一是下写竹子入水之态,一是上写竹笋抽空之影;三、四句写笋径露华、霜根苔色,是以露、苔衬竹。后四句则笔法一转,却描写竹之功用,乃是以竹自喻,足见长吉胸中之抱负与未来之希望。”

李贺点了点头,昂首笑道:“不错,仁实果然懂我!竹子编织为席,可以承接香汗,斫裁成竿,可以钓来锦鳞。但这些还只是普普通通的用途,算不得奇特。最值得夸耀的是竹子曾被朝廷采用,所装饰的三梁冠可以为王侯所戴。我亦如竹,当为朝廷所用!”

他到底还是年少,心中满是希望,这首诗虽然仍旧有些不成熟,比之他后来作品,甚至可谓是略显呆滞。但在韦仁实看来,这首诗里面所蕴含的对未来的希望,却是最为可贵的东西。

“对了,仁实来找我何事?”李贺又问道。

韦仁实将纸张还给李贺,同时答道:“长吉,你去过洛阳没有?”

李贺点了点头:“去过。”

“唉,我也想去洛阳城一趟,可惜我阿娘不许。”韦仁实说道:“我今日来是想让你也帮我想想,出个主意,叫我如何寻个能说服我阿娘的由头。你去洛阳的时候,你阿娘可有阻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