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残忍最无奈的事究竟是什么?

对于容淮来说,答案很简单。

绝非做不到,而是本可以。

高三的最后阶段,看上去一切顺利,容淮搏命筹到了三十万手术费,他父亲也终于等来了救命的肝.源。至于崔泠,消失了几个月,听说和个小白脸在地下赌庄欠了钱被非法囚禁起来,生死未知。

没有债主源源不绝的骚扰,他住在那栋每月租金不到两百块的破危楼里,竟然也难得感受到了所谓的静谧时光。

当然,隔音确实差点,皮条客和从事下流勾当的女人们总有乌七八糟的声音传过来。

容淮早就习惯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温书,殊不知落在某位小姑娘眼里,这供电都不稳定的屋子就和流浪汉搭着的简易棚盖没什么区别。

起初怕吓到这朵娇花,他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具体地址,然而小姑娘依旧我行我素背着他偷偷跟来过一次,头一回就被人骚扰堵在楼道里。

他半是窝火半是愠怒地出去解了围,还没说两句重话,她却笑起来,圈着他的腰,嗓音甜腻:

“我知道容同学会来救我。”

她撒娇时喜欢喊容同学,发脾气时就连名带姓,这已经成了容淮判断她心情的最显著特征。他没辙,纵使有天大的火气也散了,只得带着她进了房间。

万千宠爱长大的娇气包,一踏进门槛,第一句话:“你就住这?”

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