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盛望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人有时候冲动起来自己都拦不住,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想好自己更想听见怎样的答案。

他以为江添根本不会搭理这种玩笑,结果江添却开了口。

很难描述那一瞬间的感受,盛望大脑空白了两秒,转头问“谁?”

江添没吭声,像某种沉默的反省或懊悔,大概刚刚也只是他的一时冲动。他垂下手,眼也不抬地把白色毛巾在掌中缠了一圈,说“什么谁?”

“不是说也不一定么?”盛望直起身来。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刚灌了三大杯冰啤,整个心口都是凉的,血和大脑却热得像微醺,他不知道江添会给出什么回答,也说不清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在难过。

江添看了他一眼,有一瞬间几乎要说点什么了,但最终他只是转过身去,把手上缠成一团的毛巾丢进了洗衣机。

“随口反驳而已,没谁。”他扶着阳台门对盛望说“进去睡觉,起风了。”

盛望没有立刻应声。

那几秒钟的安静有些微妙,像极了某种暧昧的僵持。又过了一会儿,盛望才抬脚往屋里走,从江添面前经过的时候,他抱怨道“敷衍,跟我还搞保密这一套。”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是我认识的么?”

江添跟在后面把门关严,闻言没好气地说“没完了你?”

“行吧行吧,睡觉。”盛望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