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一步一步的接近。

少年笑了起来,原本应该是很阳光的笑容,在配上了鲜血染红的面庞之后,变得有些恐怖。

路再长,也总有走完的时候,何况这竞技场的内围,原本便是为角斗准备的,不可能留下太多可供逃窜的地方。

四十多个人,渐渐将少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动手。

“唉……”

少年突的叹了口气,还算完好的右腿用力在地上一蹬,主动的朝着那些人跳了过去。

死,固然是很可怕,但若死的结果早已注定,如何去死就成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比起一个人默默的鲜血流干,少年觉得,还是死在与人拼杀中,更为符合他的性格,至少,将军阵前亡,总比垂垂老矣郁郁而终听起来要壮烈一点。

尤其是在家中并没有人等待他回去的时候。

少年突然的动作,就好像一滴冷水落进了沸油里,引起一连串的炸裂。

每个人都在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盲目的挥砍着,思想,智慧,人性,一切都消失不见。唯一遗留下来的的,只有将手中的武器插进他人身体中的本能,

刀锋划过血肉的声音,炽热的鲜血从身体中喷出的声音,惨叫声,痛呼声,怒吼声,所有的声音,犹如一支完整的管弦乐团,谱出一曲慷慨激昂的歌。

那是最美妙的声音,那是最丑陋的声音,而这曲子,叫做人性。

当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