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风苦笑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投向司马道子,会令很多人失望。”

刘裕道:“微妙处正在这里,一天刘牢之仍在,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公开,我更不是要做司马道子的走狗,司马道子也不会改变杀我的心。而我要做的事,与玄帅并没有分别,玄帅迎战符坚于淝水,非是为了司马曜或司马道子,而是为了汉族的存亡。我也是如此,不但要保住小命,还要争取出战天师军的机会。刘牢之绝不会便宜我,可是只要司马道子不是糊涂虫,便该明白在某一段时间内,我是一只有用的棋子。”

宋悲风发呆半响,点头道:“我被你说服了,虽然仍感到有点难以接受。晋室始终是南方的正统,司马道子不同意,你便没法领兵出征。告诉我,如果司马道子不接受你的提议,你又怎么办呢?”

刘裕道:“如果司马道子冥顽至此,明早我便和你立即赶往广陵,设法策动一场夺权的兵变。再拥兵自立,放手干他娘的一个轰轰烈烈,总好过坐以待毙。”

宋悲风愕然道:“有可能成功吗?”

刘裕苦笑道:“当然不容易,且有违公安和玄帅对我的期望,否则我何用去见司马元显呢?”

宋悲风谅解的道:“我明白了。”

刘裕道:“趁离天亮尚有时间,宋大哥回房休息吧。”

宋悲风道:“还睡得着吗?你也该好好休息,明天谁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说毕起立朝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