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一张最不起眼,歪歪斜斜的桌子,看起来是不认识的几个客商拼桌子的,刚刚走了一个人,天狼便一边咳嗽着,一边向着那张桌子慢慢地踱去,坐在了刚走那个人的西边位子上,感觉屁股还是热的呢。

一桌的其他三个人,东头的是个中年的胖商人,白净面皮,穿了一身缮丝衣服,嘴角边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而坐在南边的则是一个劲装打扮的黑衣汉子,黑脸虬髯,身边的凳子上放了一把刀,跟那胖商人离得很近,看起来象是他的护卫,北边的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没有随从,身着灰色长衫,头戴逍遥巾,一边的长条板凳上放了一把油布雨伞,在这晴空万里的天气里显得颇为特别。

天狼坐在西侧后,故意一阵急促的咳嗽,几许痰液流得满胡子都是,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手帕去抹,而同桌的三人都面露不悦之色,直接放下了碗筷。

那名看起来象个护卫,坐在南边的汉子正在吃着一碗面条,给天狼这举动弄得吃不下饭,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对着天狼凶巴巴地叫道:“你这老儿,没看到这桌人都在吃饭吗?上来就咳咳咳,这还让大爷怎么吃饭啊。这碗面,你赔!”

北边的那名文士一开始看到天狼的这番举动手也是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里正在放嘴里送的馒头,但听到这汉子这样说,更是有些不快,开口道:“这位兄弟,老人家本就是年老体虚,肺病痰多,你看他这一路过来就没有消停过,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