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鬼门已经打开了一半。冥王楼画月的觉识比她强太多,早在鬼门还没打开的时候,便已察觉到了鬼门外有人。而今稍稍抬起眼帘,往不远处平视而去,见得一名白衣黑袍的男子,勘勘站在鬼柳下,安静得似一幅画一般。

楼画月认得,方才在河上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清池心中牵挂着的人,叫九渊。

九渊也看见了他,此刻细长的眼梢半窄,正直直地不喜不悲地看着他。

楼画月想,能看见自己的,那也

不是个普通人。但是楼画月在河上那略略一瞟眼,便把北九渊定义为一般,那就是一般。不论长相和气度。

此刻北九渊未有所动,手里握着一把剑,宽袍逶地,也掩不住他身量修长。那清绝的眉眼,看起来深邃极了。和楼画月的暗红眸子不同,更像是沉寂的万年深潭,遇到楼画月也处变不惊。

清池根本没想到北九渊会出现,她兴奋归兴奋,夜里眼神不好,也没有四处搜寻北九渊的影子,是以一时还没有发现。而北九渊和楼画月的眼神已然进行了一次交锋。

清池回头与楼画月道别,“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回去了。”说着她迫不及待地抬步就要跨出去。

怎想楼画月却突然伸手勾住了清池的臂膀,又轻而易举地把她拉了回来。清池问:“怎么了?”

楼画月却极其难得地笑开,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不该这么大方地放你离开。”

他这是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