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端得老成,目前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

清池一难过,就又卖力地拿着腮红笔往北九渊的脸上刷刷涂了几笔。哪想,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北九渊便在清池的眼皮子底下,幽幽睁开了双眼。

他瞳仁漆黑如墨,宛如万年荒无人迹的深渊,仿佛只要从那里跌下去,就再无轮回之日。

清池当下一哆嗦,腮红笔就落在了北九渊的衣襟上,沾染点点

红痕。她惊叫道:“啊,诈尸啊!”

北九渊这一睡睡得有些久,坐起身来时肩后发丝略有些凌乱,散落在肩上有两分肆意的美。他皱了皱眉,抬起素白如玉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惺忪道:“你也怕诈尸吗?”

如若不是他脸上此刻惨不忍睹的妆容,应当是一幅极为养眼的美男苏醒图……只可惜。

清池还在傻愣状态,北九渊垂着眼帘,眼神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自己衣襟上的腮红笔上,乍一看有两分眼熟——他想他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么一支颜色猩红诡异的笔。

那腮红笔从他的衣襟滑落而下,一路都拖出一道红艳艳的痕迹。

北九渊总算是想起来了,初初在义庄见面时,清池便是用这笔往死人脸上刷腮红。

北九渊表情很复杂,抬起头眼神冷飕飕地落在清池身上,道:“你在干什么?”

清池道:“整理遗言啊。”

“谁的遗言?”

清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