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上渊变回龙鹰首次在洛阳碰上的那个人,冷傲又带着某种难言的特质,说不出的风流、洒脱,如渊海般的无从测度。龙鹰自问不明白他,经过连番重挫,竟似不能打击他分毫。至少表面如此。他仍是那么温文尔雅的,如出席雅集、宴游里一个特别出色的诗人骚客,对龙鹰客气,适可而止的热情里保持着距离,令龙鹰感到他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真不知他有何阴谋奸计。不过,龙鹰清楚,自己将打乱他阵脚,可凭恃的,不单是台勒虚云洞透式的描划现时和未来的形势,还有是因美人儿师父湘君碧而达至秉正持亘、道魔浑融的颠峰状态。他将连环出击,务要田上渊应接不暇。宗楚客神态有点疲倦,实难怪他,其所应付的,比龙鹰面对的复杂多了,朝内、朝外,至乎眼前关系重大的「和头酒」,全要一手抓,铁铸的亦捱不了。如果他可以静心下来,像台勒虚云般隔岸观火,冷眼旁观,说不定可如台勒虚云那样,看出很多疏忽了的事来。便像此刻的龙鹰,感觉无微不至,毫无遗漏。尉迟谆陪他们喝了一杯酒,偕下人退走。酒菜一次过上台,作为「中间人」的宗楚客劝了两巡酒后,又分别为两人添菜肴到碗子里去,在表面融洽的气氛下,夜宴开锣。田上渊稍尝即止,反是龙鹰狼吞虎咽,赞不绝口,逼得本没食欲的宗楚客,不得不陪吃。龙鹰边吃边陷进昔年大江联总坛洞庭湖岸的日子里去,一幕幕的情景,浮现心湖。逗留的时间短促,似弹指即过,却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伴着他度过剩下的人生。记起初遇湘君碧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