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章 纵论人生(第1/9页)
龙鹰避而不答,因不知如何回答,更怕欲盖弥彰,微笑道:「小可汗别来无恙!」台勒虚云似并不在意他读卷的事,目光投往驶经永安渠的一艘风帆,满载沧桑的眼睛闪动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情绪,龙鹰既感熟悉,又觉陌生,是他独有的,对生命同时眷恋和倦怠,发自心内落寞和疲惫的意态。他不愠不火的道:「轻舟这句话,不无讽刺意味。北博之战后,我躺床大半年,最近方告复元,而轻舟仍纵横得意,贯彻到哪里均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作风。长安并不例外,三数天工夫,几将长安翻转过来。」世上大多数人,说的一套,做的又另一套,但台勒虚云肯定是其中一个例外,对已发生的事实毫不隐瞒,亦不介意间接承认失败,因他眞的不把成败放在心上。台勒虚云发乎肺腑的谦虚、不造作、内敌、眞挚,是龙鹰从未从其他人身上发现过的,通常智慧愈高者,愈是目无余子。龙鹰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得体妥当,即使普普通通的言词,只要是台勒虚云以他的方式说出来,配合他带点落寞味道的魁伟容颜和表情,内里总积蓄着奇诡的能量,可撼动别人。道:「掀风作浪的非是范某人,小弟是被逼的,次次如是,小可汗当如小弟般清楚明白。」台勒虚云吁一口气,叹道:「轻舟极可能高估了我,低估了自己。我们眞的可以清楚明白吗?假设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命运的囚徒,永远没法越狱,轻舟或会重新思量你我眞正的处境。」龙鹰心内涌起寒意,此人智慧之高,已到了使人无从揣测之境,事实上他这番话,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