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怕是已经晚了,算日子,九州鼎该进金陵城矣,那李斯也差不离该抵达金陵矣……”

“俗语有云: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

魏缭语气笃定的回道:“只要君上肯诚心补救,为时未晚矣!”

嬴政忽然笑了笑。

笑声很轻,神色却十分的复杂。

他郑重的端起酒爵,向魏缭示意道:“感念夫子还肯教朕。”

言罢,他以袖掩面仰头一饮而尽。

魏缭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浆水仰头饮下。

“哆。”

嬴政将酒爵砸到食案上,偏过头眼神迷离的望向东南方,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间,看到了金陵九鼎入城的盛大祭仪!

他饮酒多时,已有三分醉意,加之心情阴郁,平素不形于色的喜怒哀惧,此刻脸上全露出了马脚:“朕亦知,大汉大势已成,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掌握,欲与争之,当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然而要朕向汉王伏低做小、虚与委蛇……朕毋宁死!”

他没有告诉魏缭,近来他时常会做一个梦,梦到另一个自己,亦或者说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梦里的那个自己经历了些什么,他看不真切。

但他清楚的记得,梦里的那个时间,提数十万大秦锐士横扫八荒,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南取百越、北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