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雨过天晴。

嘉陵江的江面上,还飘荡着淡淡的水雾。

五万搏浪军将士,陈兵在嘉陵江东岸。

刘邦的八万益州军,在嘉陵江西岸,他们将经由益州南部,进入作为百越最强盛的西瓯部族境内。

见到搏浪军的军旗,益州军中所有知道一些内情的将校,无不紧张得口干舌燥,右手死死的握着兵刃,一刻都不敢松开。

偏生他们明明紧张得冷汗直冒,还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说,更不敢令麾下的士卒提高戒备。

因为他们很清楚,倘若对岸的搏浪军当真要食言,对他们发起进攻,列阵不列阵,没有一丁点区别。

亦或者说,不列阵,还能指着汉王信守承诺!

列阵反倒有可能会触怒汉王,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们不说话,底下的士卒们哪里知道他们内心的龌蹉?

他们见到了同样挂着大汉军旗的搏浪军,就跟见到亲人了一样。

隔着江、跳着脚的,大声用江左之地的俚语打招呼,也不管对岸的搏浪军回不回话,就傻傻的高呼道‘我是会稽人氏,有会稽的老乡么’、‘我是鄱阳人氏,家乡还好么’……

直接就将知道内情的将校们,都给看傻了,呵斥也不是,不呵斥也不是。

益州军或许是不幸的,自打跟着刘邦开始,就被汉军的兵锋追着满地乱窜,好几年下来,愣是没过上几天踏踏实实的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