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亦是多了一道剑伤。纪觞早已后退五步,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手中百炼精钢的绣春刀,刀尖被削去三寸,而正是这三寸救了他的命。在方才,他出刀之际,被剑光刺目,手上力道稍减,心中警兆大作时,他下意识朝回慢了慢刀,也因此挡下了苏澈的剑,虽然不是完全挡下。他感觉到了凉意,是在胸前位置,狭长的剑伤自胸口划过肩胛,而若非以绣春刀阻了剑势,这长剑去处就是自己的咽喉。痛意来得稍晚一些,血洇透了崭新的蟒服,却让那狰狞的蟒首更为鲜活,似要随时跃出噬人一般。只不过,纪觞当然不会这么狂妄。他抬手在自己胸前伤处点了几下止血,转而双手持刀,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了对面之人。苏澈方才出的那一剑也不容易,他的剑一直很快,尤其是如今破境之后,对于剑势的理解更上一层,方才便是借纪觞自信、欲言、带伤、不察的势,果断出剑,算是占了先机,也算是偷袭。而且,他在方才一瞬也是用出了剑步,方能跟纪觞出刀错开,然后一剑反制。当然,现在纪觞中了自己一剑,战机于自己有利,对方自不再是自己的对手。“他这是怎么了?”苏澈问道。他指的,是仍在以内力压制疗伤的蔺煜,对方倒也真不怕自己两人交手不慎把他杀了,也或许是伤得太重,对外界失去了觉察。纪觞并未因此转移目光,只是道:“火毒。”“你救他,我放过你。”苏澈道。纪觞双眼一眯,“放过我,就凭你?”他当然不忿,这说得好像自己是要拿交易来换命一样,即便不是求饶,也有苟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