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狠狠责罚,如今赵执事宽谅,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日后见到赵执事,要持学生之礼,不准再有半点忤逆犯上的言行,记住没有!”“记住了,孙儿不敢再犯。”郑图南恭敬答道。郑玉楼松了一口气,又转而对赵黍说:“惭愧、惭愧,老夫家教不严,出了这等昏庸子孙,贻笑大方不说,竟然还冒犯到赵执事。老夫痛心疾首,真不知该如何谢罪啊。”赵黍原本以为,以鸠江郑氏这种仙系血胤,哪怕谢罪致歉,搞不好也是要端起架子,让郑图南说两句软话,就算把事情揭过去。可谁能料到,身为家主的郑玉楼居然出乎寻常地谦逊,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可赵黍身后还有贺当关与郑思远,他就不担心旁人如何看待么?然而转念一想,赵黍现在的身份可不再是“一介符吏”了,即便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可金鼎司执事这个位置颇为紧要,受人重视也不奇怪。如果还是过去,赵黍别说被郑氏请到私家庄园中设宴款待,不被郑图南这种纨绔子弟找麻烦就不错了。这么想来,安阳侯所言确实有理,在东胜都这种地方,大家习惯了以权势地位来衡量一个人。赵黍自己的本事不见得有多大,却能受到如此礼敬,让他觉得恍惚不实。“就不要在此地闲谈了,筵席早已备好,就等赵执事了。”郑玉楼引着赵黍穿过竹篱院,后面是一条清澈小河。几人登上船只,沿着蜿蜒河流一路而下,两岸青山起伏、鸥鸟翱翔,远远望见船娘撑篙,嘴上还唱着歌谣,让人不知不觉沉醉放松。船只来到一处浅滩边上,抬头可见一片古木森森的幽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