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行法炼度,他们若有灵应,也是乘愿而来、护命保身,断无作祟之理。”“我宁可他们不要死,好好活着。”赵黍说:“老师您知道么?赞礼官的炼度法仪不止是安顿魂魄,亡魂甚至要化作维持纲纪法度的资粮,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张端景默然良久,问道:“你确定真是如此?赵氏藏书不曾记述此事。”“我反思过往所学科仪法事,方才悟出其中之理。”赵黍言道:“只怕祖父也未必知晓,赞礼官前人或许刻意隐瞒,又或者后人曲解。”“我觉得这并非折磨。”张端景说:“死者亡魂化作纲纪法度,以此镇压邪祟,恰恰是在荫佑世间生者。”赵黍反问:“老师,您又凭什么认定,死者想要荫佑生者呢?这世间鬼物阴魂若不理会,积年通灵、为恶作祟,或许这才是世间众生的本来面目,彼此争斗不绝、杀伐无休,最终所有人与所有人为敌,人人割据自守,只待别人露出虚弱之态,便如群狼一拥而上,分食殆尽。”张端景皱眉沉声:“你怎会生出这种想法?若是人人割据自守,莫说其他,光是这世间的耕耘劳作又要如何去做?正因世间人力有限,才必须要广集众人、同心合力。”“千人合力,仍不敌邪神逞凶。”赵黍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究竟如何才能对付那邪神幽烛。可任凭我绞尽脑汁,竟是想不出任何办法。若非邪神心性如稚童般故意耍闹,我恐怕早就死了,还拖得到别人来救么?”“你错了,大错特错。”张端景话语掷地有声:“所谓同心合力,绝非是千万人只靠着血肉之躯流血拼杀,而是众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