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忍怒说道:“好生牙尖嘴利。”

陈长生没有接话,直接走到他身旁,说道:“麻烦让让。”

钟会现在站的地方是碑庐前视线最好的位置,离石碑最近,而且不会挡住星光,听着这话,他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怒意,握住了拳头。

在所有人看来,陈长生的第一句话是明显的无视,第二句话是看似有礼的强硬,哪怕是先前出言叽嘲槐院书生的那人,也认为他是在羞辱对方,只有苟寒食看着陈长生的神情,猜到他并不是,就只是想请钟会让让。

他摇了摇头,跟着陈长生向钟会身前走去。

长衫在夜风里轻颤,钟会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另外两名槐院同窗也同样如此,三人随时可能向陈长生出手,然而苟寒食站在了他们与陈长生之间,这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想起了坐照境与通幽境之间的差别……他们不是苟寒食的对手,换句话说,他们也打不过陈长生。

打不过,愤怒便会没有任何力量。两名槐院书生依然愤愤不平,钟会则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后退了数步,给苟寒食和陈长生让开道路,看着陈长生背影不再说话,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正如他先前所说,这两天陈长生很少在碑庐前出现,在他看来肯定是故作姿态,他根本不相信陈长生在天书陵里还有大朝试时的好运,难道你还能把这座碑看出花来?

星光落在照晴碑上,那些繁复的线条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又像是有水银在里面缓慢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