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沙滩,细细看,这是一只霞水母,水母族中比较大型的一种。伞部如果完整,直径能达到一米有余。可是现在只剩下一半。从断裂边缘看,没什么海洋生物能咬出这么整齐的牙口,倒像是被人抓住两边,用力一拉造成的。如此损人不利己,连鲨鱼都不会有兴趣,多半是人类做的。不过,谁跑去海里扯人家水母玩呢?

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丢下水母,山狗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把自己脱到剩条裤衩。海滩上幸好没人,否则就会嘲笑他的裤衩上有洞洞——好的那几条都给嗜糖蚯蚓们烧完了。他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一阵浪拍过来,海水微温,相当舒服。沉底走远些,海底慢慢便凹陷下去,凉意从海洋深处涌出,有一种针刺般的锋锐触感。

山狗深吸口气,迅速游出数百米再运劲潜入,刚一站定在海底,心脏处便立刻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黑暗的海底,隐隐潮声和着凝重的寒冷,同海水一起将他密密裹住。山狗索性趴下去,耳朵贴在柔软的海泥上,呼吸收敛到几乎没有的地步,分辨着五十米方圆内海底混沌无名中一切声音。一旦确认正常,便继续游到更深的所在,将自己的侦听范围持续扩大。

他严肃认真的工作着,不知不觉忽略了自己在海下已经呆了相当长的时间。而在他的猎人时代,参照人类体能所能达到的极限,他从来没有在水底活动超过半小时。何况深海底环境险恶,更超过淡水水域许多倍。不知道行进了多远,忽然脚下一空,一股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