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话的时候,天正在下大雨。浇在我头上,跟被人用棍子打一样疼。

他说:“我喜欢喝雨水,不过我喜欢喝热一点的。”

他走进我从来没有人走进过的屋子,给我烧了这辈子第一锅热水。

他给我烧过很多次,很多次热水。

他对我说:“你跟我的狗一样脾气暴躁,不过一样好养,给什么都吃。”

他是谁。

那感觉如此亲切熟悉。

我认得他,我这辈子认得的第一个人,他是猪哥。

以上一段,是山狗脑子中,突如其来的梦境。

当猪哥那张熟悉的脸在脑子里徐徐浮现,山狗立马一个激灵,眼睛就睁了开来。眼前是撒哈拉湛蓝而深远的夜空。他盯住头顶上那颗最大的星星努力思考了两分钟,终于想起刚才是在做梦,而做梦以前,好像有什么东西敲过自己的脑袋。

到底是谁敲的,这不算什么悬案,因为肇事者——银灰蚯蚓就站在一边,正哼着歌东张西望,抠耳朵眼儿,手里还掂着一根木棍。发现他醒过来了,立刻喊了一嗓子:“别动,别动。”山狗正想问什么别动,猛然觉得头上有东西凉凉的,还在蠕动,登时一阵寒气从背心上冒起,直着声就喊:“喂,你们干啥呢,干啥呢。”

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