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问,“难道你不感觉到痛心么?”

哪怕是再疯狂的野心家都知道自己的权力究竟来自于何处吧?

不论是贤明的国主还是昏聩的暴君,成为统治者这种生物的瞬间,都应该本能地察觉到自己的王权所伫立的根基才对。

不论是为了维持自身的权利也好,还是作为同类所不忍的怜悯和悲愤也罢。

为何会有人做出这样的抉择?

远方传来了哭声,哀鸣,还有最后的祈祷。

国王却不屑一顾。

好像根本无从察觉一样。

只是冷淡。

俯瞰着一切,看着自己的臣民沉没在血和火之中。

最终,看向了槐诗,平静而冷漠地反问。

“难道我要痛哭流泪,捶胸顿足,然后在呕血立誓才可以么?”他平静地收回视线,“这个国家不需要那样的表演,这个世界也不需要……难道作为神明的使者,汝等大灵也不明白这样的道理么?”

槐诗沉默了许久,忽然问:“你该不会是故意放他们进来的吧?“

国王没有说话。

槐诗也没有再问。

听到远方巨兽厮杀的嘶吼。

不断有倒地的轰鸣迸发,在厮杀之中战败的巨兽们倒在地上,可紧接着就被泥土中骤然生长而出的血肉之花覆盖,吞食,化作一堆堆枯骨。

那便是国王之手。

那是被自身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