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又发起了高热。</p>

于是今日才离开不久的太医又被请了回来。</p>

太医原本还十分惶恐,可看了少年后背处与衣物黏成一团的伤口,见他如此不惜命,也不免生气,“怎么伤的如此重?真不把性命当回事?还没好上多少又贸然出行,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躯!?”</p>

平安面上满是急色,却又不知所措,“太医,您先看看我家殿下应要如何治,其余日后再说可好?”</p>

“还能如何,自是用剪子将黏在血肉上的衣物去除,弄个血肉模糊。”老太医吹鼻子瞪眼没有好脸色,又命平安拿剪子。</p>

平安闻言立马脚步迅疾地替他寻来。</p>

云止站在一旁看太医替裴祁处理伤口。</p>

约莫是意识已然模糊,忍痛的能力也不如清醒时那般顽强,当太医将带着血沫的里衣碎片撕下时,云止听见裴祁蕴含痛苦的哼声。</p>

他的后背的确血肉模糊,甚至比太医说的更加凄惨。</p>

整件里衣都和后背处的伤紧紧贴合在一起,一旦撕掉一块,就会溢出更多血液,其他未曾处理的地方就贴得更加密和,最后无论是皮肉还是衣物,都是一片血红。</p>

她走到少年那头,看见他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裴祁双眸紧闭,嘴唇无意识地颤动。</p>

待到太医将黏在肉上的衣物都处理干净,又替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