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惯常的字体。写过这块碑以后,宋简至此改写王献之的行书。拧转的过程很艰难,毕竟那是一手写了十多年的字体,他揉捻过无数的生宣,终有了如今的模样。

这看似像一个了结。实际上,到底还是意难平。

陆以芳的思绪一下子放得有些远。

想起去年和宋简与宋意然一道去空冢祭拜的场景,宋意然泪流满面,述尽几年来的心酸与痛苦,宋简不能久跪,就盘膝坐在碑前,望着其上的几行刻字,长久地沉默不语。那时,她陪着他,长跪碑前。结发为夫妻,得以正妻的名义,参与进他最大的悲伤之中,她的内心有一种扭曲的开怀。

“去西桐堂看看,爷那边打理好了么。”

辛奴将光移至门口,淡道:“陈姨娘去瞧了,咱们还去么。”

陆以芳直起腰身,弯得久了,有些酸疼。

“那便不去了,使人去叫张管事过来。备好车,好去意园。”

这边还未使人去请呢,那边陈锦莲却从西桐堂匆匆地过来了,“夫人,爷那边早起身了,听门房的人说,天还未亮人就出去了。”

陆以芳怔了怔,“留话说去什么地方了吗。”

“没留话,但看着,不像是去意园。”

陆以芳觉得手中的香烛一时有千斤之重。

陈锦莲立在灯火影子里,搅缠着手上的绢子:“也不知道是可怎么回事,哪年的这个日子,爷不是和夫人小姐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