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倒想起来最初新婚的洞房之夜,也是这样一个冷雨潇潇的晚上。那时候她心境更如死灰一般。

易家是所谓的文明家庭,虽然婚礼还是依了旧俗,不过她与易连恺在结婚之前,却是见过几次的。不过每次见面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的人在一块儿。

时代的风气是举行婚礼之前的未婚夫妻见面,那是一定要带上各自的朋友。

可是这种离愁别绪的时候,如果不讲这些闲话,可又有什么旁的话来说呢?

所以她也就笑了笑,说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南边的黄瓜都有得卖了。”因为符州有铁路和水路通向鉴州,而鉴州地处东南,比符远的气候更加温暖湿润,所以有些时令提前的蔬菜,都是由鉴州运到符远来的。

易连恺扶着牙筷,说道:“也不定事情办得快,十天半月我就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

电灯下本来照着热气氤氲的火锅,透着那蒸起来的热气,秦桑倒觉得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似的。

似乎明明是说着宽慰的话,但心里那块千斤似的大石,如何放得下来。

一来是未免尴尬,二来虽然西方的风气盛行,世代簪缨的大户人家,却还多少带着点守旧的做派,不作兴千金小姐独自出门。

所以每次和易连恺在一起,都是花团锦簇,一大屋子的人。偶尔上大菜馆子去吃西餐,也免不了有很多朋友在场。

所以知道婚礼之后,秦桑才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