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这儿编故事呢?

我不过就是来赚个今天的群演费用,想这么多干嘛?!

对,很多人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也就跟万长生说的那位近百年前的工人没啥区别了,可旁边有人懂。

夹着公文包那个懂了:“我……我应该是洋行的小职员,平时还挺自以为是的哦?这下外面码头埠口全都封锁了,洋人全都跑租界去,我……我在犹豫要不要去叫上我的女同事躲到一起?”

万长生大力鼓掌:“就这意思!这个想法,这场戏,也许就要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但您实际上有整个人生,下一次也许就要您有点台词说点话了,活了!知道吗,您这小职员洋买办的形象就活了!”

转头还怂恿其他人:“您拿着药包,多半家里有人生病,您这衣服褂子都破旧了,心情肯定不太好?您看见这俩汉奸,会怎么想?不管怎么说,总是他们把日本人招来了吧?那表情应该是什么呢?”

有人终于开口:“您……干嘛的啊?”

万长生理所当然:“我画画儿的,几十几百个人物我们都是这样画,任何一个角色站在那,他的表情动作来自于什么?他的身份啊,所有构成他身份的一切,才会呈现出必然的表情动作,您演的保姆会有深思熟虑的眼神吗?不会,您只关心自己那点事情,哪怕是蹲着,您这脚都应该是外八字,这么蹲……因为经常蹲着打扫做事,脚掌习惯性的就这么撇开,我们画画的,孔雀抬脚,马犬踢腿是哪边先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