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过没那么难,看,这不就已经适应了么。

他在心里这么说。

窗外风雨不停,很长一段时间里,水珠密集地打在窗玻璃上,节奏整齐得有些单调,像教室后墙挂着的钟,不断重复着同一种声音,时间就在这种声音里安静流逝。

天色晦暗不明,很难分辨是早是晚,老师的声音令人昏昏欲睡。

盛望在刷题间隙中抬了一下眼,忽然就弄不清日子了。他抽出一张语文卷,花了一节半课写到最后一篇阅读,笔下的字迹开始断断续续。

他划了几下才发现,笔管里的墨不知不觉见了底,只剩一层微黄的油封——语文卷子真是一如既往地耗墨。

他习惯性地拧开笔头,椅子朝后一靠,头也不回地在后桌敲了一下,然后摊手等着。

时间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没有人往他摊开的手心里塞东西。他没有等到新笔芯,只等到史雨纳闷的问话:“干嘛?借尺还是借笔啊?”

盛望愣了一瞬,忽然尴尬不已。

雨声好像从那一刻起变得更大了,吵得恼人。他在一片嘈杂声中转过头,想对疑惑的史雨说:“有多余的笔芯么?借我一根,明天还你。”

但他还没张口,就已经不想说了。

史雨依然满头雾水,盛望笑了一下:“没事,我做题做懵了。”

“哦……”史雨愣愣地应道。

没等再说什么,盛望就已经转回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