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跃出,奔向南面沸乱的营地。

“那些放火的家伙手脚真快,咱们呢,屁也没找着一个。”臭手从箭筒里掏出一卷薄毡条,依次卷裹手指,以防冻伤。

黄头发没有搭话,只管出神地看着远处的火,终日平板的脸上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喜悦。

夺洛眯起双眼:“隘口的方向还没有火头……也就是说阿斯塔在那里既没有找到额尔济,也没有找到夺罕。”血人微微蹙眉:“那他们究竟在哪儿?”“火刚起一会儿,我想,一个正在赶去西北山麓督战的路上……”夺洛用下颌往前一指,“另一个应该就在前头。”雪虽小,却下得绵密,融进眼前弥漫的热雾里,便不见了踪影。能救火的人都已经赶去了南边,盆地北侧的营帐几近空巢。

走进雾气之中,人便被密密包裹,目如盲,耳如瞽。深重宁静中偶然尔有婴孩啼哭,母亲却不在身边,只有五六岁的哥哥轻声哼唱着走调的安眠曲,哄他入睡。

透过缓慢翻滚的白气,隐约可见万千朦胧光点星罗棋布。那是家家户户拂晓前火塘内仅存的余火,隔着毡帐,透出饱实的嫩黄颜色。每一团光晕都是一顶营帐,每顶营帐里总有个照料营火的人,想在长夜里蓄着这点火,一边烤暖自己,一边昏昏欲睡等着家人归来。

“真好看。”血人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动了雾气中沉睡的什么。

夺洛微笑了:“要是住上咱们的女人和孩子,会更好看。”臭手还没娶妻,不好意思地笑了,